我的猫

【留白cp】春归迟 (一)

白龙×白逍遥

勿上升

一个很狗血很狗血的故事,想搞这对很久了写给自己高兴的,估计是个中篇,不好看也别骂我,以及我坚信我没有OOC

祝两位老师一切都好



一大清早,孚山附近的小妖就都得到消息,昨日一少年除妖师独自闯入孚山山顶那两只大妖的洞府,开口便道自己要替天行道,收了这两只兴风作浪,为祸人间的妖;而据打探消息回来的鼠妖妹妹说,那除妖师虽年纪轻轻却是灵力强横身手不凡,恐怕这两只大妖此次是凶多吉少了。


这消息一出,孚山周围的小妖们皆欢喜得像是天上下起了灵力雨,恨不得去人间买几挂鞭炮回来庆祝。说起来,实在不是他们妖类无情,乐于见同类倒霉,而是自从这两只大妖来到孚山,便仗着自己强劲的妖力夺了这孚山灵力最充沛之地,将孚山上原本的妖灵们赶的赶,杀的杀;不仅如此,这二妖皆为女妖,修的是那采阳补阴之术,凡人妖类她们皆不放过。显然,妖族没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谆谆教诲,妖界也没有“不要竭泽而渔,构建可持续发展灵力体系”的先进思想。


因着这二位,孚山方圆百里近些年本应阴盛阳衰势头颇猛才对,可孚山这地界不知是否颇得送子观音青眼,新出世的小妖十之八九为男儿身,女妖们丈夫被吃了后还要担心儿子,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将儿子一个个穿上小裙子扮起妖娘,还要日日忧心被那大妖看出端倪。看着下一代男妖竟比同龄妖娘们还要花枝招展,惹人怜爱,原本挺拔的小树苗都长成了鲜妍的娇花,甚至整个妖界都在盛传孚山出美人,女妖们一面感到安心,一面又恨到心头呕血,只盼能早日有人能收拾了这两只大妖,不至于让孚山真的在妖界以“美”闻名。


孚山在妖界“美”名远传,在人界却是凶名在外,前前后后来过的近百个除妖师,固然有沽名钓誉之辈,却也不乏真才实学之流,只可惜皆成了二妖妖丹的一抹肥料。五年前的一位云游老道可谓是最接近成功的人,听闻他在人界颇有声望,也确实是实力不俗,险些就让二妖伏诛了;错就错在最后一击前那二妖梨花带雨,舌灿莲花,言她们姐妹自小孤苦,受尽虐待,一时不慎才走上邪路,自知罪大恶极,并不敢求道长手下留情,只求能在最后与姐妹叙话一番,也算全了她们的姐妹情深。那老道也是蠢,竟在不该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,给了那二妖喘息的时机,使她们得以恢复少许妖力祭出法宝来,据说那法宝甚是霸道,当即就勾动了老道的心魔,将之困在执念中脱不出身来,最终落得葬身妖腹的下场,可见自古反派死于话多,反过来也是适用的。


老道陨落后,孚山之名在人界越发凶得厉害了,近五年来竟无一除妖师敢来孚山。小妖们几乎都绝望了,苦中作乐地想着,大不了真把儿子当女儿远远嫁出去,或是招一房厉害的儿婿,早日解救她们脱离这苦海。


谁知如今峰回路转,竟有如此少年英才来普渡孚山众妖,可真是英雄尽出吾辈啊。这少年若真能降伏那两只恶妖,众小妖也愿意仿效人间,给这少年立个长生牌位日日感念其恩德。


大多数妖都沉浸在逃出生天的喜悦中,也有狂喜之后冷静下来的忧心不已:“之前那老道已是顶厉害的除妖师了,连他都着了那二妖的道,如今这个除妖师和他相比不过是个奶娃娃,修为又能精进到哪去呢?他若是胜了固然好,可我看你们还是莫要抱太大期望,省得又是空欢喜一场,到时候再惹怒那二位就不好了。”


“我说默娘,你还真不愧是只兔子精,胆子只有那么丁点儿大,鼠妖妹妹都说了,那少年虽看起来年少,但却十分不凡,比先前那些除妖师都要厉害得多;再说你也不想想,咱们孚山这些年凶名在外,他没有一点真才实学,怎么敢来这里收妖。我看你啊,还是把心放回肚子里,好好想想怎么应对那些千里迢迢来求娶你家大郎的妖族吧。”


“就是就是,默娘,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追捧的是只男妖,别的地界的妖族可不如咱们孚山的这么好说话。”


被唤作默娘的女妖被这一番冷嘲热讽气的浑身发抖:“我不忍你们日后失望招来祸端,好心劝你们倒成我不知好歹了?你家儿郎莫非没有扮作女装?在孚山这片地界大家都为了求一线生机,谁又比谁高贵了?如今看我家大郎更招人稀罕便连我一句好话都听不进去了。也罢,算我妄作恶人,你们就在这里发你们的春秋大梦吧。”默娘说罢,也不再去理会身后“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”的碎语,转身往家去了。


这日早上小妖们还沉浸在脱离苦海的喜悦中,不想不到午时便又传来消息,那少年也不过是个术法平平之辈,在两只大妖的手下撑不过十招就被缴了仙剑封了灵力,稍晚便要落得成为二妖盘中餐的下场了。想来他敢闯孚山,若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那就是涉事未深,还没听闻过这孚山的凶名。不禁让人感叹,在这三界新时代,消息的灵通是何等的重要啊。


这少年是否吃了消息闭塞的亏小妖们可不关心,他们更在意的是说好的解放孚山呢?说好的小妖们翻身做主人瓜分灵力呢?说好的不用再男扮女装呢?怎么早上还言之凿凿的少年英雄,转眼间就成了莽撞无知的熊孩子,这分明是欺骗妖的感情。


“鼠妖妹妹呢,你不是说你亲眼所见那少年身手不凡,比以往的除妖师都要厉害,一定能降伏那两个女妖的吗?”


“对呀,要不是你这么说,咱们也不可能相信他一个奶娃娃有多厉害。这种事你怎么可以随口胡说,你就这么想看大家竹篮打水一场空?”


“老鼠就是老鼠,满口的谎话,果然不值得信任。”


“要我说,那奶娃娃也是活该,也不打听清楚就敢贸贸然闯上来收妖,还骗的我们以为他有多厉害。哼,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,被吃了也是他自找的。”


“要我说,那二妖也是,咱们孚山这块都已经被她们祸害的差不多了,她们还死守着这里,要我说,她们就应该换个地去祸害别人。”


“就是就是,凭什么别的地界的妖都过得那么轻松,我看就应该让他们也尝尝每天朝不保夕的日子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……”


众小妖群情激愤,从鼠妖妹妹传假消息怪到天道不公,让他们这群无辜的小妖遭受如此坎坷的命运。鼠妖妹妹自知惹了祸,也不敢十分分辨,但她毕竟年纪小,又听得那少年和她一样为众妖所不满,不由得升起几分同病相怜之情,忍不住辩解道:“我当初回来说的明明是‘那少年年纪虽小,周身气质却十分不凡,模样好看得厉害,比以往所有的除妖师都要好看得厉害’,我明明只称赞了他的气质样貌,从未评价过他身手如何,更没说过他一定能降伏二妖的话。你们误传了我的话,又怎么能怪到我身上呢?更何况那少年虽学艺未精,但他赤子之心,小小年级便敢于闯山捉妖,解救一方生灵,你们之前还说要为他立长生牌位,转眼间怎么就连他也怨上了?再说之前默娘劝你们冷静一些,你们又有谁听了吗?”


她这话一说,众妖更是积愤难平,纷纷斥道:“谁也没求着他来救,赤子之心有什么用,我们要的是他能杀掉那两只女妖,既然他没有能力,那就不要来,给了我们希望又破灭它,他就该死,我简直恨不能亲手挖出他的心来吃了,让他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做不得。”


“既然你的话被传错了,你就应该立刻出来澄清。”


“老鼠能有什么用,满嘴胡话,鼠目寸光,只能看到人家相貌如何,不堪大用。”


“默娘也是乌鸦嘴,她要不那么说说不定就没这些事了,平时就总爱跳出来唱反调,显得她多聪明似的。”


鼠妖妹妹还想分辨,她娘亲却悄悄捂了她的嘴,趁众妖声讨之时把她带走了。没了唱反调的人,小妖们气焰更盛了,你一句我一句地将鼠妖妹妹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除妖师、乃至比他们更早冷静下来的兔子精默娘都批判了个天翻地覆,仿佛他们身上的所有不幸皆是这三人所为,言辞之恳切,情感之真诚,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。可见妖类虽活得比凡人久,久旱逢甘霖的希望破灭之后,也不会比凡人清醒多少,都是一样的绝望,一样的欺软怕硬,一样的伸着獠牙到处撕咬,仿佛从别人身上能咬下一块肉,就能补回自己身上缺的那一块一样。

 


有趣的是,让小妖们恨的咬牙切齿的少年除妖师却远没有他们想像的狼狈,虽然被缴了仙剑,整个人被缚在石柱上,眼前还有两只“磨刀霍霍”的食人大妖,但他依然神情自若,肢体放松到仿佛他不是一个马上就要沦为女妖下酒菜的无能除妖师,而是一位无意闯入高门宴会却又受到主人盛情招待的不羁侠客,因为他的到来使得这场无味之宴立刻色味俱佳了起来。


对于那两只女妖来说,这少年也显然是“色味俱佳”,虽然灵力低下,吃了他于修炼一事上所助不多,但食物嘛,外表足够诱人也就可以不过多计较味道如何。像是五年前的那个老道,道行确实了得,只是那副皮皱肉柴的样子实在令她们姐妹二人难以下咽,当然,为了修行,再难咽的骨肉也是可以当作龙肝凤髓吞下去的,她们作妖向来能屈能伸。


二妖许久没有见过外形上如此可心的食物了,又看他如今虽沦为阶下囚,却并不像以往那些除妖师哭天抢地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恶心妖,反而神态放松,半合着眼像是随时快要睡去,自在闲适仿佛他才是这一方洞府的主人,虽不屑与食物说话,女妖却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好奇心,趁年长的女妖去换衣裳,年纪稍轻的那个女妖便奇到:“小郎君,你就要被我们姐妹吃了,你怕不怕呀。”


那少年听到后看向这名女妖,懒洋洋地笑道:“能被这么漂亮的姐姐吃掉,是我占了便宜才是,我们人间有句话叫做‘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’,我白逍遥自诩是个一等一的风流人,美人姐姐们想吃我,我自然乐于满足美人的请求,只是担心我这皮肉滋味不佳,扰了美人姐姐们的兴致。”


自称白逍遥的少年看过来后,女妖注意到他的瞳色比较浅,这样朦胧含笑的看过来时,眼睛里就像是藏了千年的爱意,雾气一样拢住你、勾住你,直直拖着你坠进去,好像你就是他千百世来唯一心爱之人。


女妖猛地回过神来。


这少年的眼睛有问题,她想,我所修之法采阳补阴,平时于媚术一道除了狐族已是难逢敌手,这少年的眼睛连我都差点陷进去,难道他和狐族有什么关系?


想到这里,她又忍不住定神看向那少年的眼睛,这仔细一看,又只觉这少年眼睛确实好看,可也只是好看,除此之外一派清风朗月,干干净净,哪里能和狐族媚术扯上关系——难道刚才只是因为这少年眼睛生的太好产生的错觉?


想通之后女妖也不多纠结,又觉得这少年实在嘴甜,一口一个美人夸得她格外欢喜——并非平时没有人称赞她们姐妹美貌,只是那些人或是中了媚术,或是腌瓒愚昧不堪,哪有这皓月一般疏朗剔透的人物夸来好听?好看的人说的话自然更好听,女妖只觉得这少年的话句句甜到了她心坎里去,再一想即刻便要吃了他,心里竟久违的蔓上了几分不舍之情:这么可心的人,马上吃了,也不知道再过多少年才能再碰见一个了;左右他灵力低下,吃了他于修行进益不大,留下他他也翻不出什么水花,不如我与姐姐说说将他留下,就当作一只小宠,逗趣解闷,等到哪天厌了他,再吃也不迟。


这么一想,女妖也不再觉他是无需多说的食物,她自觉是逗弄宠物的主人,忍不住想引那少年再多说一些,好叫她更高兴,便开口道:“你这嘴可是吃了多少的蜜,说话竟这样甜,可见平时哄骗了不少姑娘。你这样风流的儿郎,自应在红尘堆里打滚儿,何苦来我这孚山,落得如今的下场?”


“美人姐姐这话不对,凡间的美人大多柔柔弱弱,如菟丝花般依附强者而活,这样的美人看多了也便无味;而我听说孚山有两位美人,不仅冠绝天下,更是实力强横,令人望尘莫及,这样的美人,我若今生无缘一见,才是一大憾事,”少年笑容更真诚了些:“这样想着,我实在夜不能寐,便迫不及待地上山来了。”


女妖听了这话自是喜不自胜,以往只听外界传她们姐妹二人的凶名,妖界对女妖也多有不公,看她们姐妹强盛便不知有多少闲言碎语,直将她们形容成了凶恶不堪的夜叉恶灵,虽然这也是她们姐妹强大的表现,但又有哪个女子喜欢听自己凶名远传的?可如今听这少年一句,仿佛这强大的实力才应该是美人的标配,一时只觉心中郁气皆散,更觉这少年可亲可爱,是个可塑之才,连语气都不由得温柔不少:“那你如今见到我们,可感觉名副其实?”


白逍遥的目光更恳切了,殷殷地看向女妖双眼,他本就生着一张能够轻易获取别人信任的脸,这么一望更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真心人:“美人姐姐何止名副其实,旁人闲语怎能描绘姐姐万分之一的风采。今日见到我才知晓,原是我那些年见过的美人都做不得数,只有姐姐这样的,才是顶顶的美人。原本我已没有什么遗憾了,但现在我却想向姐姐讨教一番,妖界女妖数量不知几何,可如何才能像姐姐这般强大且美丽,也教我来世能告诉那些庸俗之辈,让她们也有幸习得姐姐些微风采。”


“那是不可能的。”女妖几乎难以抑制喜色,面皮下微微露出狰狞之色,她抬起宽大的袖口略微掩住脸部:“妖界女妖数不胜数,与我姐妹同修一术的更是多如满天繁星,但独独我们姐妹能成事,乃是因为我们有一法宝:梦珠。”她说到兴奋处不自觉抬手理了一下微乱的发饰,“这法宝只需少许灵力催动,便可使对方看到他一生之中最想看、又或是最不想看到的场景,从而陷入梦境无法自拔,自然也就任我们施为,任他有再高的道行又能如何,五年前那愚不可及的老道修为可是我平生见过之最,最后还不是骨头都被我们吞下去了。”似乎想起了什么,女妖眼中都透出光来,她看向白逍遥,似乎想露出一个柔美的笑,可惜不太成功,导线的狰狞,“你可要乖一点,听话一点,陷入执念可是很痛苦的,那老道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,自己一剑一剑把一只胳膊上的肉都剐干净了——拦都拦不下来,我这么喜欢你,可不想让你像那老道士一样,死的那么凄惨。”


白逍遥脸色一丝都未变,他仍然用那种再认真不过的目光望着女妖,声音都浸满了十二分的真诚:“和这样的美人姐姐待在一处,我还有什么好不听话的呢?”他目光飞快地向上一瞥,转眼又是目光切切:“对于美人,我最听话不过了。”


“最好如此。”女妖笑吟吟地道:“不过我还真有点好奇,像你这样的人,你的执念又是什么呢?这世间的俗人多是放不下美人、权势,可我看你到是个难得的洒脱人,又有什么,是你难以割舍,念念不忘的吗?”


话到此处,白逍遥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终于微微变了色,但他很快又恢复成了那个风流浪子般的形象,那一瞬的失色连女妖都没来得及捕捉到,他的声音放的很轻,像是怕打碎什么:“我也不过是个俗人呀,我最爱美人,这世上能令我牵肠挂肚,辗转反侧的,自然也只有美人了。”


女妖还待再问,白逍遥却突然向着她身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,这个笑容实在是来的猝不及防又热烈异常,女妖几乎愣在当场,她只听见白逍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雀跃语气说道:“真是可惜了,美人姐姐,我不能再陪你玩了。你看,令我牵肠挂肚,辗转反侧的老相好,这就过来接我了。”


她倏然一惊,转头望去时几乎能听到自己脖子关节处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——从洞府深处走出来的白衣人,手中提着的剑还滴滴答答落着鲜血,那是——她久久未归的姐姐的血。


女妖感到愤怒和悲痛已经点着了她的整个身体,让她不禁微微发起抖来,头脑像是被重重敲打过,恍恍惚惚间,第一个念头竟然是:这白衣人,的确是值得牵肠挂肚,辗转反侧的美人。




废话了五千字我终于让白龙出场了,差点就放到下一章了

这一章主题就是“美人总是容易让人信任的,白逍遥恃美行骗”

以及别信他的任何一句话,白逍遥满嘴跑火车,下章就让他打脸

给看文的小天使么么哒(谁要你的么么哒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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